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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组织机构均为架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龙卷风内的飞刀

四月初八,戌时过半

京城,东源大街龙府后院,一对石锁上下翻飞,玩石锁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三四百斤的石锁在她手里就跟个苹果一般上下交替抛着玩。

这少女就是香菱,龙红羽出差办案了,家中只剩了香菱一人,晚饭后香菱在后院没事干,就看到了龙红羽练功用的石锁,香菱以前没玩过这玩意,天天看着龙红羽费劲吧啦的举着练,今天来了兴致,抓起来试了试。

没想到还挺好玩,于是就上了瘾,一玩就玩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刮来一阵小风,香菱本就出了点小汗,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香菱放了石锁,舒了口气,就准备练习几趟梵天掌就回房。

这时,香菱看到院墙边刮起一阵小龙卷,卷起零星几片树叶快速旋转着,燕京这地方三四月刮大风,小龙卷也能见到,但是晚上看见小龙卷,这还真是头一次。

香菱也没在意,就一边看着那小龙卷转来转去一边调动气息在体内过着梵天心法,谁知那小龙卷越刮越大,竟有成年人身体粗细了,而就在这时候,又出现了一股小龙卷。

香菱心里想着,这今天是出了鬼了,咋会出俩小龙卷呢,还没等香菱想完,那小龙卷也已经有一人多粗。

随后这两个小龙卷开始移动,慢慢从墙边打着旋儿转了过来,沿途的枯枝败叶灰尘小石子都被裹挟了进去,高速旋转着向香菱靠近。

香菱收了梵天心法,躲在了一边,谁知这俩小龙卷越转越短越转越短,逐渐缩短成了一个球型,但直径却扩大了有三倍不止。

这俩小龙卷转到香菱附近就不前进了,一前一后围着香菱打转转,香菱看着这俩高速移动的风球,心中直嘀咕:这玩意是天然的吧,人应该搞不出来这种东西吧。

这俩风球又动了起来,随后合二为一,其间裹挟了大量枯枝败叶尘土碎石,高速旋转着,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香菱心生疑窦,这东西出现在自家后院,怎么看怎么不对。

香菱捡起了地上石锁,对着那风球中心就砸了过去,石锁毫不费力穿过风球重重砸在了地上,砸进土里三寸有余。

香菱确定这风球内没别的东西,不禁伸出了手,同时调动梵天心法和梵天掌,苗神医说过她这梵天掌可以吸取自然之力为己所用,香菱倒不是想吸收这小龙卷内之力,而是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人为内力。

香菱的手缓缓靠了过去,那风球也不躲闪,还试探着试图接近香菱,香菱觉得挺好玩,突然两道寒光从风球内射出,香菱大吃一惊,慌忙躲闪。

一道寒光直奔面门,香菱一边跳着后撤一边后仰下腰,但是因为离得太近,而且香菱毫无防范,上面的那道寒光擦着头皮是躲过了,但另一道却没躲开,直接扎进了香菱左肩。

香菱虎躯一震开了白猿神功,白猿神功下速度能增进几十倍,躲暗器便会轻松很多,可那小龙卷却越转越慢越转越慢,最终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小堆垃圾。

自从被暗器所伤香菱就警觉地盯着这小龙卷背后在看,可没发现任何异常,此时小龙卷消失,后院又恢复了平静,什么都没有。

香菱拔下左肩上的暗器,一把寸半飞镖,香菱看着那飞镖心中纳闷,自己明明用石头试了,小龙卷里面确定是没人的,石头能穿过小龙卷,那飞刀应给也能,但是这小龙卷是怎么回事,人为能造出这种东西么?

四月初九

香菱缠着绷带去了六扇门,所有人都好奇这又没外出办案怎么就伤着了,香菱讲了昨夜发生之事,众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三七(六扇门总捕头)随即提出去看下现场。

三七站在香菱受伤时所站位置,让香菱仔细回想了飞镖出现时的角度和大致高度,按香菱的说法,三七锁定了飞镖发射的位置,后院二层阁楼顶。

三七和段不忘(六扇门捕快,原盗圣)飞身上了阁楼顶,但是二人找遍了房顶都没找到有新近踩踏的痕迹。

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蹲在那堆小垃圾跟前,用小树枝拨拉着,从中捡起两块最大的小石头掂了掂。

随后疑惑地说道:“这有点不太对啊!小龙卷内部的风是高速旋转的,一个石锁三四百斤,因为自身重量很大,轻松穿过小龙卷是说的过去的。

寸半飞镖还没我手中这俩小石头重,小石头在小龙卷里都被转的停不下来,那飞镖是怎么穿过小龙卷的,就算能穿过,还不改变方向?还能把人射伤?”

这点三七也没想明白,段不忘在一旁说道:“关键那个小龙卷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和我们常见的那种小龙卷风一样,如果和我们常见的那种小龙卷风一样,那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但如果不一样,那就有可能了。”

这句话说到了重点,小龙卷只是看到的,以为就是日常见的那种,但这小龙卷出现得异常诡异,很可能跟常见的那种根本不一样。

“江湖上有这种武功么?”三七好奇地问百晓生。

百晓生想了想说道:“武当有,少林也有,其实只要内力够强,能调动出来催生风就能形成小龙卷。”

“找常伯”,三七说了一句,便带人直奔工部而去。

常伯(原六扇门技术顾问,现任工部尚书)听了三七的来意,心疼地看了看香菱的伤,点头说道:“制造这种小旋风并没什么难度,但香菱说的那种那么大的,我还没见过。”

说完,常伯吩咐杂役将工部衙门里的落叶渣土收集一下抬到后院,并平铺好,待一切准备就绪,常伯脱了官服,催动内力,顿时三七等人便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常伯的控制下,这些气流高速旋转,裹挟起地上那些落叶,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风球。

常伯命人准备东西

常伯是三七所知京城里内力最雄厚的,以常伯的内力费如此大之力也就搞出来一个三尺大的风球,那制造出一丈风球之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三七不敢耽搁,趁着常伯制造出风球的机会,从不同角度以不同力度发射了十几枚寸半飞镖,事实证明只要发射飞镖的内力和速度够大确实能穿过这风球,比如香菱发射的飞镖全都能穿过,而段不忘发射的基本都没穿过。

但是飞镖穿过风球后绝对会偏离方向,这不管谁发射的都一样。

“这样子飞镖方向完全不可控啊,怎么可能精准伤人呢?”段不忘看着那些扎在木板上四散分布的飞镖发呆。

香菱一直没出声,在那木板上比划了好久,“我知道了”香菱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两把飞镖从两个不同方向射入那个风球,结果一把快速飞出,另一把则向反方向慢速飞出。

百晓生也明白了,“顺着风旋转的方向,可以加速飞镖,逆着风旋转的方向,就能使飞镖减速,同样的道理只要控制好飞镖射入风球的角度和速度,飞镖从风球射出的时候不仅可以加速还能控制方向。”

常伯收了内力说道:“风球内的风速我知道是可以控制内力来改变的,但是要想实现你所说的控制飞镖射入角度,那就要很密切的配合跟长时间的练习了。”

百晓生和三七都觉得,只要理论上可行,那就一定有人能做到。

从工部回六扇门的路上,香菱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小龙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偷袭于我。”

三七对这个推断也是认同的,只是凶手会是谁却完全无法确定,干六扇门这一行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各种各样的暗杀经常会有。

(一):半路截杀

五月初十

金陵至淮安的官道上,一匹枣红马快速跑过,路过一个小茶摊时突然停了下来。

香菱跳下了马,“老板,两碗茶”,香菱一边说着一边一屁股坐在了茶摊凳子上。

“来了你呢!”茶摊老板吆喝着端上来两碗茶,香菱抿了一小口,老板说道:“放心吧,上好的凉茶,温度也是刚好的。”

香菱笑了一下,将其中一碗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这把茶摊老板搞的一愣,长相如此甜美的一个小女子怎么有如此粗俗的举动。

香菱笑了笑解释道:“呵呵,天太热,太渴,没控制住”。说完端起另一碗茶倒在了自己随身的水囊里。

付了茶钱,香菱起身告辞,她这是前往金陵参加端午节祭祖大典护卫去了,大典结束正在赶往高阳,高阳府知府被杀了,刚好高阳府在香菱回京的路上,凌腾云(六扇门一把手)便飞鸽传书要香菱回的路上顺便把高阳府的案子查了。

天气炎热,高阳府知府已经死了四天,香菱怕尸体放不住,所以心急火燎地往高阳赶,早上出门出得急了点,水囊里竟然忘了灌水。

香菱出了茶摊上了马,但这次并没像刚才一样骑得那么快,就那么兜着马头闲庭信步地走着。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路边一片松树林,香菱下了马,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时值正午,香菱决定休息一下再走。

拴好马,香菱坐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不大一会传来一阵嘘嘘索索的声音,香菱睁开眼,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婆婆牵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娃盯着香菱。

“姑娘,能给点水喝不?”老婆婆见香菱睁开了眼,怯生生地问道。

香菱也没多想起身顺手解下了马鞍一侧挂着的水囊,可水囊解下来香菱就迟疑了了,看了手中水囊一眼,有点犹豫。

那老婆婆盯着香菱手里的水囊看着香菱迟疑的动作,赶忙说道:“姑娘行行好,我不喝,是我这小孙女,渴的受不住了。”

香菱望着那小姑娘干裂的嘴唇和那望眼欲穿的眼神,似乎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香菱很是犹豫。

“姐姐,求求你了,我就喝一小口。”那小女娃怯生生地说道。

香菱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水囊,还是犹豫地递了过去,小姑娘怯生生地接了过去,拔下塞子抿了一口,又递还给香菱,旁边那老婆婆则千恩万谢地拜着香菱。

“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婆婆双手合十着作揖感谢,小姑娘则伸着手递水囊,香菱伸了手去接。

突然那老婆婆双肘两柄短剑同时弹出,老婆婆顺手抓着剑柄就刺向香菱,香菱慌忙后退,右手随即一个后掏从马背上抽出了双锏。

双锏脱离马背一个横扫,荡开了刺来的短剑,手腕一抖,双锏分握两手,摆开了防御姿势,香菱有话想说,可那老婆婆根本没给机会,右脚已由下而上踢向香菱的小腹。

香菱右手锏下扫,抽向那老婆婆踢过来的右脚,左手锏已竖着撩向那老婆婆的头,就在此时,香菱余光扫到一把铁签扎向自己腰间。

香菱收了手上动作,一个脚跟蹬地,向后腾空跃了起来,那老婆婆早已料到香菱会有如此反应,竟从腰间射出一根长鞭,鞭梢直奔香菱而去。

此时的香菱已然腾空,想再向后撤已无可能,鞭梢迅速缠绕了香菱的腰,那老婆婆突然下蹲前滑,径直冲到了香菱身后,拽着香菱便向后拉。

此时那小女娃也已学着老婆婆模样下蹲前滑也绕到了香菱身后,单手抓住皮鞭,一个翻身便踩在了皮鞭之上。

香菱意识到不妙,这是要搞背后袭击,可如今自己人在腾空,又被人向后拉着,根本转不了身。香菱暗吼一声开了白猿神功腰间突然向前发力,力道极大竟将那老婆硬拽向了自己后背。

刚爬上皮鞭的小女娃发现情形不对,老婆婆正背对着撞向自己,无奈抓着香菱的发辫攀爬了上去,小女娃刚爬上香菱肩膀,那老婆婆就硬生生撞向了香菱后背。

这一撞三人都失去了平衡,那老婆婆怎么也想不到香菱能在这种情况下腰间发出如此大的拉力,这一撞香菱被撞落在地,一落地香菱一个就地前滚,意图甩掉头顶的小女娃,小女娃也不得不躲。

前滚后,香菱也不站起,一个就地打挺旋转身体正面向上,一把拉住腰间皮鞭意图将那老婆婆拽过来,她要生擒这老婆婆。

可就在此时,那原本躲开的小娃娃竟跳了起来,手持铁签狠狠扎向香菱的小腹,香菱下意识地挥出了左手中的锏,白猿神功下的速度是平时的几倍,那小女娃看到香菱抬手,想躲已经晚了,被香菱手中的锏直接打中腰间,香菱下手本就重,这次还是下意识的防范,根本没控制手上力道。

只见那小女娃腰间被锏扫中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近六十度的对折紧接着便摔出去滚到了一边,死了。

香菱也是一惊,咋就失手把这小女娃打死了呢,虽然她要杀我,可那毕竟是个小娃娃啊。就在香菱愧疚之际,那老婆婆已经断开了腰间皮鞭,脚下射出几发暗器的同时,贴着地连刺数十剑刺向躺在地上的香菱。

香菱不敢再分神,之前不管是不是误会,现在老婆婆孙女被杀了,老婆婆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香菱就地侧向一滚,躲开暗器,一个拧身贴着地挥舞手中双锏攻向老婆婆的下盘,连续两下便打飞了那老婆婆手中短剑。

老婆婆被打的连连后退,待站定,疑惑地说道:“不可能啊,这都一个时辰了,药效怎么还没发作。”

香菱站起了身,疑惑地说道:“原来茶水中的毒是你下的,我还以为那茶铺是个黑店呢。”

原来香菱在茶铺之时,第一口就喝出那茶水中有毒,第一反应那家茶铺是个黑店,香菱当即决定将那黑茶铺端了,按常规黑店劫道的规律,一定会有人在背后跟踪。

于是香菱故意放慢速度,可走了小半个时辰,都没见有人跟上来,香菱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香菱自己也清楚,自己是能尝出是否有毒,但是什么毒自己尝不出。

很多中药材本身就有微毒,凉茶又都是草药熬制,自己敏感能尝出有毒也是正常。原本以为是虚惊一场,香菱便决定休息会再赶路,恰巧这老婆婆带着孙女来讨水喝。

香菱当时犹豫就是因为自己晓得这凉茶里有毒,可又不确定毒性到底会不会致命,所以犹豫半天才给小女娃喝,没想到这凉茶里的毒就是这老婆婆下的。

老婆婆一直在犹豫怎么办,香菱端平双锏,冷笑道:“下了毒,我也能在被毒倒之前抓了你。”

说完,香菱一脚踹地前跃,上手斜提了双锏便向老婆婆攻来,这老婆婆还没搞清香菱为何会半天还没毒发,正要躲闪。

突然香菱掉了下来,身子开始摇晃,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没扛住,一把锏已经脱了手,只剩一把还在艰难的杵着地,费力的支撑着香菱的身体。

了解本系列的伙伴都知道香菱百毒不侵,所以这一却都是香菱装的,可那老婆婆不晓得,见了香菱这样,以为是毒发,阴惨惨地笑着走向香菱。

半路上,捡起了被打掉的两把短剑,距离香菱只有三尺远时,嘲讽地说道:“还挺能抗,现在才毒发”,说完加快步伐手中双剑刺向香菱。

但人还未到,香菱就已经跃起,舍弃了手中那把锏,双手如闪电般伸出抓住了那老婆婆双手,迅速一拧,卸掉短剑,然后左右那么一拉,险些将这老婆婆撕了。

“你,你没中毒,怎么可能,明明看你喝了一大碗凉茶的!”那被香菱高高提溜起来的老婆婆惊恐地说道。

香菱冷笑着:“你不知道的多了,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谁知那老婆婆反而淡定了,冷笑一声也不再说话,突然嘴角流出了血,脸色也变了,香菱大惊,忙放下那老婆婆。

中毒了,香菱连连谴责自己大意了,这老婆婆竟然压了舌下毒,自尽了。

香菱无奈地摇摇头,望着那已经死的老婆婆和那被自己打断的小女娃心中万般滋味,这还啥都没问出来呢,就都死了。

香菱想了想,就在路边挖了坑,把两人埋了,就在提起那小女娃的尸体时,香菱感觉有点不对,手在脸上摸了摸,随即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一张男人枯树皮一般的老脸,原来是个侏儒。

香菱心中的愧疚顿减,顺手就把这侏儒扔进了坑里,填了土,连墓碑都没立。

上了马,一边向高阳疾驰,一边暗暗心中思忖,这俩人为何要杀自己?难道跟要查的高阳知府被害案有关,可是自己奉命查案是昨天才飞鸽传书过来的,应该不会这么快被人知道吧?

(二):目标不是自己

五月十一

香菱赶到了高阳,知府田营的尸体还在当地义庄停着,香菱一到直接去了义庄。

前往义庄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还是能分辨出,田营死于刀伤,结合当地仵作前期验尸结果,田营身中六刀,刀刀毙命,下刀稳准狠相当的专业。

香菱偷偷验了毒,没发现中毒迹象,验完尸从义庄刚出来,一个体态丰硕的女人就拦了香菱的路,叫喊着:“我家老爷的尸体还要放到啥时候啊,这都五天了,放臭了不说,马上头七,人还没下葬这算什么事么。”

香菱望了这女子一眼,三十出头年纪,不仅胖还很黑,关键周身透着一股恶霸之气。

一旁带香菱来义庄的衙役慌忙介绍道:“这是知府田大人的正室金兰夫人,金兰夫人,这是六扇门的香菱捕快。。。。。。”

“我不管你六扇门还是七扇门,我就问你,我家老爷尸首什么时候能拉走。”金兰暴躁地说道。

香菱冷冷地回了一句:“现在就可以拉走。”

香菱冷冷地看着金兰指挥家人搬运田营的尸体,一边问衙役道:“是谁报的案?”

衙役介绍了案发经过,五天前,知府衙门接到城外报案,两家因耕牛发生争执进而大打出手,田英带人前去处理。

回衙的路上,田英说肚子不舒服,独自前往路边灌木丛后方便,结果去了小半个时辰没回来,随行衙役进去找寻,发现田英已经被杀了。

“最终那起耕牛争执,田英是怎么判的?”香菱首先想到会不会是因那件案子判案不公引发的寻仇。

衙役解释说:“根本没判,那家耕牛是拉稀而死,仵作说是有人在牛饲料槽和饮水槽里放了大量巴豆,但是那巴豆使用量巨大,推测了一下整个高阳府所有药铺的巴豆加起来都没那么多,田知府觉得这事蹊跷就先压着了。”

香菱一愣,大量巴豆喂牛?“当时推测的是用了多少巴豆?”

衙役回道:“连带熬成水的推测有五斤左右。”

巴豆这东西一个药店存货不会超过二两,一下出现五斤巴豆,确实不正常,明显是为了弄死那耕牛去的,但这东西价格也不便宜,弄死一头耕牛办法多了去了,怎么会用这么奇怪的办法,怪不得田英会怀疑。

随后香菱提出去田英遇害的现场看看,田英遇害的现场位于高阳府城南约五里的地方,官道两边都是石头缓丘,稀稀疏疏长着一片一片的灌木。

田英遇害的位置就在一大片灌木丛后面,说是灌木也不尽然,是树丛和灌木丛混杂,中间还生长了大量的藤蔓,这灌木丛距官道约二十丈。

香菱看到了一滩血迹,血迹非常集中,说明这就是田英遇害点,而且田英从遇袭到死亡时间很短,血迹没有淋撒的到处都是,证明是田英遇袭便倒地不起,甚至连爬行都没来得及便死了,这跟尸体上的刀痕特点很匹配。

香菱站在田英被害的位置,向官道看了一眼,被眼前的矮树和灌木遮挡的严严实实,再看了地面,都是石灰岩,很少有土,有土的地方也都是那些溶蚀凹槽里有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树才长的一片一片,只长在有土的溶蚀凹槽里。

这种石头地面根本找不到足迹,香菱看了看,发现田英遇害点以北两丈的位置有排泄物,说明田英是解决完拉肚子起身返回官道时被杀的。

现场简洁明了,可就是没有有用线索。

随后几天,香菱先后调查了那因耕牛大打出手的农户,调查了知府衙门积案,都没找到有用线索。

但耕牛案香菱始终认为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很大概率与田营被害案有某种关系。

五月十五

香菱去了田府,田营治丧最后一天,明日出殡下葬,香菱代表六扇门前往吊唁。对于田府的调查香菱打算等田营丧事办完再说。

香菱上完香正准备离去,还未走出田府大门,便听见哭喊和谩骂之声,在田府门外围了一群人,虽然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却能听见金氏的叫骂之声。

香菱挤了进去,此时金氏正揪着一位年轻女子的头发往地上摔,边摔嘴里边骂着:“你个不知廉耻的,老爷活着的时候,你百般勾引,如今老爷死了,你还来恶心我。。。。。。”

被殴打撕扯的女子,一边哭,一边说:“我就是想给老爷上柱香,见老爷最后一面,你行行好吧。。。。。。”

“打,给我狠狠打这不要脸的浪蹄子。。。。。。”金氏已经将那女子压在身下,骑在身上,一边指挥下人殴打,一边撕扯那女子的衣服,边撕扯边骂:“你个不要脸的,你不是浪么,你不要脸,我就成全你,把你衣服给你撕光,我让你丢人现眼个够。。。。。”

瞬间,那被打女子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稀烂。

“住手!”香菱大喝一声,已经冲上前,一把揪起金氏摔在一边,同时脱了自己的六扇门官服给那女子遮住身体。

金氏正打的上瘾,被人一把揪开,正要骂是哪个不开眼的,一看是香菱,虽有所收敛,但还是质问道:“怎么,你们六扇门连这种家事都管啊,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香菱瞪了一眼金氏说道:“你家田老爷刚死,任何人都有嫌疑,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保护证人,你有意见!”

金氏指着被打女子骂道:“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她是证人,你糊弄谁呢?”

“是你办案,还是我办案,我怀疑你杀了田大人,这女子就是证人,你觉得有问题么?”香菱三分恐吓地说道。

金氏看出香菱是在给这女子强出头,指着香菱半天没说出话。

香菱将那女子扶起,扶上自己的马,自己找田府门房要了一件下人衣服穿上护送那女子离去,金氏本想阻拦,香菱怒目圆睁地说道:“等你田府丧事办完,我再来查你。”

说完,香菱扒开人群,护着那女子径直离去,香菱说送那女子回家,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住在临县。香菱怕金氏堵截就一路护送而回。

出了城,香菱问那女子是怎么回事,那女子自称陶氏,与田营都是临县人,从小青梅竹马,但二人家境都不好,田营好不容易中了举人,本能出仕做官,偏偏赶上母亲病故,守孝三年。

三年后又逢大考,可田营身无分文连报考费都是借的,到了京城住不起驿站,住在京城一破庙内。又染了风寒,差点把命丢了,幸被云麾将军金城俊所救。

田营时来运转,当年大考进士及第,前往云麾将军府上谢恩,不想被云麾将军的女儿金兰看上,金兰便死缠烂打的缠着田营,金兰身材肥硕面相又黑,快三十了还未有媒人登门,也是金成俊的一大心病,见金兰对田营爱的死去活来,便向田营提出迎娶金兰一事。

这让田营异常为难,自己进京之前已与陶氏有了婚约,而且自己也非常厌恶金兰,但金城俊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金城俊在朝中是老臣,手中权力颇大,自己一个小小的新晋进士,哪敢得罪如此人物。

田营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明说,金城俊见田营不说话以为是同意了,金兰看出田营不愿意便各种威逼利诱,田营被逼无奈只得娶了金兰。

田营被迫娶了金兰

田营成了金城俊的乘龙快婿,仕途自然是一番顺利,以进士身出任县令,连续三年考评优异,三年期满直接连升两级成为高阳府知府。

陶氏知道田营娶金兰是被逼无奈,也没抱怨,随便找了个人也就嫁了,可就在婚后第二年丈夫就死了,也就在同一年,田营出任高阳府知府,陶氏知道这是田营操作的结果,知道田营心中还有她。

果真,田营到了高阳没多久就私下让人找到了陶氏,可陶氏毕竟是寡妇,田营想纳其为妾也不可能。但两人间的感情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于是二人便过起了偷偷摸摸的感情生活,这种事自然是藏匿不了多久的,虽然陶氏为了不被发现住在临县,但还是被金氏知道了。

田营便将自己和陶氏之事向金城俊摊了牌,金城俊倒是开明,知道田营在迎娶金兰之前便已经与陶氏相好,便不强求田营,田营怎么处理都行,可这金氏却死活不愿意,各种撒泼打滚,也多亏田营护了陶氏周全。

可没想到田营突然遇害,陶氏想着无论如何送田营最后一程,便冒死前来祭拜,可到了田府,就被金氏打了出来,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听了陶氏的自述,香菱默默地牵着马,这种事真的说不上来谁对谁错。

为了避免这沉重的问题,香菱向陶氏咨询了一些关于田营的事,她觉得陶氏作为田营真正爱护的女人,知道的事情可能比金兰还多。

俩人就这么边走边聊,一直走到戌时过半,还没走到临县,香菱没想到作为高阳府的一个下属县离高阳府这么远。

二人正走着,突然背后一声唿哨,随后便是暗器破空之声,香菱慌忙抽出马背上的双锏迎敌,同时抽了马屁股,马儿受惊慌忙跳到了一边,陶氏也被从马上颠了下来。

好在颠了一下躲开了飞来的暗器,一个手持梢棒的蒙面黑衣人也紧跟着追到,手中的梢棒横轮着扫向香菱。

香菱右手持锏硬碰硬的迎了上去格挡,刚好迎着砸在了梢棒上端的黄铜门钉包金上,这一下竟将那包金打扁,震碎了里面包着的木棍。

蒙面人一惊,他咋也想不到会有人玩这种硬碰硬的打法,他更想不到香菱会有这么大的气力,蒙面人冷哼一声,手中断梢棒直接扔向了香菱,香菱再次抡起了手中锏荡开,可紧随而来一个圆形的东西,香菱以为是暗器抡起另一根锏对着那圆东西就砸了上去。

触感不是金属还有点软,香菱正纳闷是啥,一团烟尘从那圆东西里喷洒而出。

“下三滥”,香菱骂了一句,心中暗想:在我面前下毒,你是搞不清东南西北吧!

可就在此时,香菱听到一声惨叫,陶氏的。

香菱脑袋嗡的一下,这凶手怎么把陶氏杀了,凶手的目标不是自己么?

香菱不敢耽搁,冲进了浓烟,可赶到的时候,那蒙面人已经腾空跃起转身跑路,香菱怒火中烧,手中两根锏同时照着那黑衣人砸了过去。

一根直接砸着了那黑衣人左肩,硬生生将那已经跃起的黑衣人砸了下来。黑衣人趔趄地向前冲了一段,头也不回忍着剧痛,再次施展轻功迅速逃离。

香菱不会轻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逃了去。

香菱扶起那陶氏时,陶氏已经死了,被黑衣人一刀捅穿了胸腔。

“怎么就没想到呢!怎么就没想到呢?”香菱抱着已经死亡的陶氏,无比自责与愧疚,明知道金兰对此女子恨之入骨,自己却没在第一时间想到凶手的目标是陶氏,而不是自己。

香菱恶狠狠锤了地,狠狠地说道:“金兰,我跟你没完!”

(三):目标就是你

香菱将陶氏抱上马,牵着马回了临县,几经打听找到了陶氏家,可陶氏家中只剩了陶氏一人,香菱在陶氏家院子里挖了坑将陶氏埋了。

五月十七

香菱怒气冲冲地赶到了田府,昨日田营已经下葬,金氏也正在纠集下人,看到香菱的到来也是一愣,但金兰根本没把香菱放在眼里。

香菱一把抓起金兰喝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陶氏?”

金兰被香菱举起,原本万分惊恐,可一听陶氏死了,竟忘了自己的处境扬天狂笑道:“哈哈,那个不要脸的竟然死了,报应啊,报应啊!”

一边的田府管家慌忙对香菱解释道:“大人,你怕是搞错了,陶氏不是我们家夫人杀的吧!我们夫人刚纠集我们准备去陶氏家闹事呢,您就来了,我们还没出门呢!”

其余下人也都随声附和,香菱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莽撞了,一把将金兰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说道:“等我查清楚再说!”

香菱出了田府,没了丝毫头绪,田营被杀一案没有丝毫线索,如今陶氏也被杀,还是没线索,最大嫌疑人金兰就在眼前,可没证据。

突然香菱想到那杀害陶氏的凶手被自己打到了肩膀,或许会留下痕迹,香菱返回了当日遇袭的地方,找到了凶手被砸伤的位置,这地方比较好找,地上有一个被锏砸出的坑。

果然,有血,香菱喜出望外顺着血一路追踪而去,一直追到了两里外的一个小破庙,血到这破庙就消失了,应该是你凶手在此进行了包扎。

这条线索又断了,香菱感觉到了无助,出了破庙,走到庙旁边的小河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沮丧地抱着膝盖,一股臭味传来,香菱用力闻了闻,尸体的臭。

香菱站起身循着味道找去,就在自己坐的地方不远的河沟里趴了一具尸体,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上那身夜行衣,和受伤的左肩,香菱断定这就是那夜杀害陶氏之人。

难道这人被自己的锏砸死了,不对啊,刚才破庙里还看见了血迹的。

香菱翻过了那人尸体,在这人前胸位置一个伤口,一个非常不规则的伤口,说圆不圆说方不方,伤口周边犬牙交错,这伤口香菱感觉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凶手怎么被杀了?是谁杀了他,香菱想到了金兰,但是觉得金兰根本不是这凶手的对手,而且金兰也没作案时间。

买凶杀人么?为了一个小小的陶氏,根本没必要做的这么复杂,先买通一个杀手杀了陶氏,再买通另一个杀手杀了头一个杀手,这有点说不过去。

这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没头绪,香菱不得不向六扇门写了信说明情况。

五月二十

香菱收到了凌腾云的回信,让她回京城,田营被杀一案交给了大理寺,香菱被告了,告香菱的正是金兰。

五月二十二

香菱一脸委屈地回了京城,百晓生劝解道:“不要灰心,那金兰是出了名的刁钻野蛮专横,连金城俊老将军都望着她头痛,这次这案子,我们已经看了你的详细说明,感觉你分析的没错,田营的死跟那耕牛被毒杀肯定是有关系,那么大剂量的巴豆着实让人生疑。”

霸道的金兰

大理寺少卿石不破在接到这个案子后,知道今日香菱会回,也专门前来打听,听香菱说完田营一案,石不破也直摇头。

石不破分析道:“就算知道这么大剂量的巴豆是个突破口,可是要查也是无从查起。五斤巴豆也就小半麻袋,真的是有心要搞,多转悠几个药铺,也能搞到,而且还能做得天衣无缝。”

香菱问道:“只有田营被害一案转了大理寺么,那陶氏被害案呢,就没人管了?”

三七解释道:“陶氏被害案,没有人报案,刑部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也是从你的信里知道的。所以刑部转给大理寺的只有田营被害案”

段不忘并不知道陶氏被害案,担心其间会有关联,便让香菱详细讲一下这几件案子。

香菱一口气将自己从金陵出来到离开高阳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讲了。

三七听完,眉头一皱问道:“你说,你在去高阳的路上,被人在凉茶里下了毒,还遭到了人截杀?”

香菱点了点头,三七想了想说道:“很有可能,杀害陶氏的凶手真正目标就是你,而不是陶氏!”

众人一愣,三七解释道:“你说你在陶氏衣服被撕烂之后,将自己的六扇门官服脱给了陶氏,自己穿了一件下人衣服,还一路给陶氏牵着马。很可能凶手是将马上的陶氏当成了你。”

香菱疑惑地问道:“这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三七摇了摇头说道:“你可还记得上个月出现在你和红羽家的那两个小龙卷风,结合路上毒杀你的那老婆婆,再想想陶氏被杀案。这三件事独立起来看,好像没什么联系,但放在一起不能不让人生疑。”

香菱沉默了,三七说的有道理,特别是陶氏被杀案,从高阳回来的路上,香菱就觉得金兰真的没有找杀手击杀陶氏的可能。

“唉,不怕,不怕,能杀的了我的没几个”,香菱故作镇定地安慰着众人,但她这说的倒也是实话,以她百毒不侵的体质和战争兵器一般的战力,能杀了她的真没几个。

石不破在一旁不无惆怅地说道:“你们倒是好咯,这没头绪的案子落我手里了,还要面对那个胡搅蛮缠的胖女人。”

(四):暗花悬红

“你确定这暗花悬红你能做?”一个脸带三花鬼面罩的男子疑惑地望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

脸色苍白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三花鬼面男打量了面色苍白男子一番问道:“你武器呢?”

面色苍白男子从后腰抽出一支玉箫。

三花鬼面男子扫了一眼说道:“你可知道这暗花悬红的规矩?”

“知道”,面色苍白的男子仍是面无表情地回道。

三花鬼面男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知道规矩,我也不再多说,但是我要给你提个醒,这桩暗花悬红已经是第三次抬价了。

第一次开价十万两,第二次开价三十万两,这是第三次了,五十万两,这个价钱,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前两次那几个家伙也是信心满满,结果,都死了,我劝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再说。”

面色苍白男子无所谓地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是掂量过了。”

三花鬼面男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跟我走吧。”

六月初一

温柔乡正在六扇门里和香菱,龙红羽聊天,突然一个负责监视鬼市的六扇门暗哨走了进来,在温柔乡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温柔乡听完吃惊地说了一句:“五十万两?”

那暗哨肯定滴点了点头,温柔乡想了想说道:“安排各路眼线,一定要打听到目标人物是谁?”

那暗哨为难地说道:“大姐,这是个暗花。。。。。。”

温柔乡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盯紧这个事,一有新消息立刻回报。”

“咋了乡姐?”三七见温柔乡表情不对,凑了过来问道。

温柔乡解释道:“鬼市最近出了一件大暗花,悬红五十万两。”

“多少?”三七听到这个金额也是一惊。温柔乡用手势重复了那个金额。

百晓生惊奇地问道:“这是要杀谁啊,五十万两?”

香菱等人在一旁听了半天没听明白,捉急地问道:“什么暗花悬红啊?”

百晓生解释道:“其实是两部分,暗花和悬红,这是一种很特殊的买凶杀人方式,一般的买凶杀人会事先向杀手透漏目标人物和价位,双方谈妥价格,杀手就能去杀人。

但暗花不一样,事先不说明杀谁,只公布悬红价格,常规情况下是悬红越高要杀之人越难杀,杀手只能根据金额掂量自己的实力能否胜任。

如果杀手认为自己能力能胜任,便揭榜前往,但是所见的并不是真正的雇主,而是中间人,中间人会按雇主的要求将揭榜的杀手带到指定地点,杀手便在指定地点住下,等待雇主的消息。

有时候这个等待可能只有一两天,但有时候会长达一两个月,雇主会在最合适的时间告诉杀手目标人物的信息,但是目标人物的信息不包括身份,只有要杀之人的穿着打扮等特点,还有行程、以及随行人员等信息。

杀手在收到信息后便出发杀人,这个时间间隔一般不超过一天,在这一天内杀手要完成东西准备和实地采点以及暗杀计划等工作,所以这对杀手的要求很高。

如果杀手行动失败,只有死路一条,会被雇主杀死,如果行动成功便会得到相应的酬劳,从此杀手必须隐匿江湖,如有违反还是死路一条。”

龙红羽好奇地问道:“死路一条?按说敢接这种暗花的都是绝顶高手,雇主能杀的了么?要是雇主能杀的了杀手,那还要杀手干什么?”

百晓生笑着解释道:“这就是暗花悬红的机密所在,发布暗花悬红之人并不是没能力除掉自己要杀的目标人物,而是不方便自己出面杀。

而且恰恰相反,发布暗花悬红之人大多是真正的江湖大鳄,那么他们要杀的也一定不是小人物。但是能达到五十万两的,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五十万两啊!这是要杀谁啊!江湖上值五十万两的,没有吧。”段不忘一边幻想着一边说道。

温柔乡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才怕的要死,江湖上值得起五十万两的真没几个,我就怕是。。。。。。”

温柔乡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

大家都明白温柔乡指的是什么,关键这背后之人也一定不是个小角色,所以这件暗花不管成不成都是个天大的麻烦。

(五):疯魔的香菱

六月初五

天快黑的时候,香菱和吕万方离开了东明县,东明县县衙昨日夜里被人扔了一具无名女尸,从尸体身上的服饰看像是宗仁府的,县令便将案子报到了刑部,刑部又转了六扇门。

六扇门众人赶到东明县时已过午时,同来的三七随宗仁府掌事提前回京核对女子身份,香菱和吕万方在检查完现场后,携带女尸回京。

女尸是用平板车拉着的,走的并不快,而且东明县和京城之间有十几里山路,又是夜里,走起来很是缓慢。

行至戌亥之交,山路已经走了大半,一行人已经下到了山脚,穿过两里山谷就能上大路了。

香菱手里提了六棱伏魔杖,和吕万方边走边聊,聊得好不热闹。

“还我女儿,啊~”一声尖叫从山脚下一个破败的村落传出,天黑看得并不清爽,突然就窜起了火光,一间民房起火了。

这下看得就明白了,两个土匪,正在打劫一家山民,一个土匪肩上扛了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姑娘,另一个在点火烧房子。

在那断墙上趴了一个老婆婆,看样子是已经死了,一个老公公正拖着那个扛人土匪的腿,恳求放过自己的女儿,那土匪手起刀落,老公公也就不动了。

被土匪扛在肩上的少女拼命扭动着,竟用自己的头拼命撞向那土匪的头,好像还咬了那土匪的耳朵。。。。。。

“畜生”,香菱大喝一声,提着六棱杖,催动胯下枣红马就冲了上去,此时那被咬耳朵的土匪已将那少女扔在了地上,抽刀就要砍下去。可香菱距此还有五六丈远。

香菱开了白猿神功,直接将手中六棱杖甩了出去,六棱杖正中那土匪脑袋,顿时脑筋迸裂倒了下去,哼都没哼一声。

那烧房子的土匪只顾着烧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同伴已死,但从低矮院墙下却站起了另外一个土匪,一边张望一边提裤子。

怎么还有一个?香菱一愣。

此时香菱已经冲到了院墙外,香菱侧身直接翻进院墙,对着那点火的土匪就是一拳,那土匪当即脖子就歪了。

而那提裤子的土匪早已施展轻功逃了出去,这时香菱才看清院墙角落里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衣冠不整头发凌乱。

香菱捡起六棱杖,一声唿哨,招来枣红马,径直追向那施展轻功逃跑的土匪。

“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小心有诈。。。。。。”吕万方在后面拼命地喊着,可香菱早已经跑远了。

这山谷两侧都是悬崖陡壁,那土匪也上不去,只能沿着山谷一路狂奔,香菱虽是骑着马,但山路崎岖,比起轻功还是赶不上,渐渐地落了有五六十丈远。

很快,那土匪出了山谷,山谷外就是平原,成片成片的树林,好在香菱追的快,远远看清那土匪进了一间破庙。

香菱骑着枣红马冲出山谷,这下速度快了很多,瞬间便冲到了庙门口,翻身下马也不管有没有埋伏直接冲进了庙里。

庙里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刚才那土匪,另一个则是一个带斗笠的男子,香菱二话不说便要上前捉拿那土匪。

一把玉箫一下拦在了香菱面前,顺势便向香菱面部扫来,香菱后仰躲避的同时,手中的六棱杖也扫向那斗笠男的腰间。

斗笠男伸出左手也不用力就那么搭在了六棱杖上,借着六棱杖的力道直接从六棱杖上翻了过去,香菱一愣这人打法跟三七一样,贴身近战借势用力型。

常伯教过,对付这种人在对方没有武器的条件下也用贴身打法,香菱顺势把手中的六棱杖压了下去,直接摁在了地上,借势一个上翻再一左靠贴近了那斗笠男。

斗笠男一愣,想走,但已经被香菱拦腰抱住,斗笠男忙用手中玉箫打击香菱右肩,香菱突然拧身,撤出右肩,左手从下抓向那斗笠男的手腕。

斗笠男顺势抬起左膝顶向香玲小腹同时身体前冲,没想到香菱根本不躲,一头撞在了斗笠男的斗笠之上,顺势右肩对着斗笠男的前胸顶了上去。

这一撞一顶来的太快衔接的很完美,斗笠男被撞得直往后退,可香菱跟没事人一般,手已经再次伸出要抓斗笠男的身体。

斗笠男立马意识到香菱是个深谙近身战的家伙,而且体质特殊,自己跟她打贴身战捞不到便宜不说,还有可能把命搭进去。

斗笠男拿定主意,手中玉箫快速点出,直对香菱脑门而去,香菱立刻收了进攻,趁这机会,斗笠男脚尖一点香菱膝盖一个转身跑了。

香菱开了白猿神功跳跃着便追了上去,斗笠男以为香菱也会施展轻功追来,可没想到香菱会使用这么奇怪的追击方式,更奇怪的是这种追击速度还很快。

斗笠男意识到这是碰见对手了,见前面一片竹林,慌忙闪身躲了进去,香菱也追了进去,所经过之地竹子被香菱全部拦腰打断,香菱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受埋伏。

躲在远处竹林顶的斗笠男子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这年轻女子简直就是个战争机器,这破坏力太逆天了,要是真刀真枪地打自己完全没胜算,想到这,斗笠男抬起了手腕把箫搭在了嘴边。

香菱正在寻找这斗笠男踪迹,突然听到了一阵箫声,香菱明白是那斗笠男在吹,可这箫声异常空灵,好像充斥了整个竹林,香菱根本听不出发声的位置。

香菱焦急的四处搜索着,满眼都是摇曳的竹子,满耳都是那空灵的箫声,香菱觉得内心越来越慌,越来越怕,眼前的所用景象都变了,变成了血红色,原有的竹子竹叶变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厉鬼。

香菱一声怒吼,如巨猿狂吠,一道无形的环形气浪将整片竹林全部削断。

斗笠男从竹子顶端掉了下来,紧接着被气浪撞飞了出去,斗笠男异常紧张,这是怎么了,他刚才所吹的箫其实算是一种致幻音乐,这跟致幻毒药很相似。

其实只要跟人接触的东西都能致幻,不仅毒药可以,声音,画面都可以,而斗笠男的箫声就是属于声音致幻一类,常规情况下他这致幻箫声能让人陷入幻境毫无抵抗之力,可没想到这招对香菱没用,不仅没能让香菱丧失抵抗,反而使香菱暴走了。

香菱是百毒不侵,可是对于声音,香菱却没有办法避免,原本使人丧失抵抗力的箫声不知为何使香菱丧失了心智,直接进入了疯魔状态。

香菱已经看到了掉下树的斗笠男,四肢奔跑着便冲了上去,周身泛着淡蓝的光,整个奔跑姿势像是一只奔跑的巨型白猿。

斗笠男子也看到了香菱冲过来,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明白自己很危险,慌忙施展轻功准备躲避。

香菱抓起一把竹子就投掷了过去,六根竹子形如六枝巨型弩箭直射斗笠男后背。

“完蛋!”斗笠男心中暗叫一声,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还好六根竹子因为投掷距离较远,飞近之时已经相当分散,斗笠男只是被竹子上的枝杈划伤。

但这划伤也相当致命,斗笠男直接从半空掉了下来,当场昏死了过去。香菱也停住了,呲着牙瞪着眼巡视着四周。

突然香菱变换方向,向着东南方一个小树林冲了过去,这是个松树林。树林中有一白衣人,这人一直在观望,刚才看到香菱疯魔,正欲抽身离去,被香菱发现了。

眼看逃不了,白衣人干脆硬拼了,双手瞬间变成两把蓝色的冰簇刀,对着飞奔而来的香菱便砍了过去,这玩意在现在的香菱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得。

香菱一把抓住了那两把蓝色的冰簇刀,但抓住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冰凉和刺痛,这下更刺激了本已疯魔的香菱,香菱也不将手缩回,一声怒吼径直掰断了那两把冰簇刀。

那两把冰簇刀本就是双手所化,这下被掰断等于是被掰断了双手,白衣人一声绝望的惨叫响彻整个山谷地带。

香菱扔掉手中的冰簇刀,抓起那白衣男子,一只手摁在了头上,一只手搭在了左脚上,就要用力。

“香菱不要!”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同时一个人影迅速靠近。

来的正是三七,三七在京城宗仁府办完事出来,回六扇门看香菱和吕万方还未回便想着来路上迎一下,刚走到山边便听见了一声惨叫,循着声音过来便看见香菱正要将那白衣男子撕了。

三七也发现了异样,香菱已经很久没撕人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香菱看到上前的三七,丢了手中白衣人,一个拧身,抬腿跃起,狠狠砸向三七,她疯魔了,谁都不认识了。

三七一惊,一个低身箭步前冲,躲开香菱砸下来的脚,再一拧身,一个上勾拳冲了上去,三七知道香菱一旦疯魔只有把她弄晕,别的根本没办法制止。

但是要将香菱弄晕,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三七的动作是很快,但在开了白猿神功的香菱面前,那简直不值一提,三七所有的动作在香菱眼里都是慢动作。香菱两手一把拦腰抓住了已经跃起的三七。

三七暗叫不好,拳头变掌,伸出两指戳向香菱的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三七和香菱对视了,香菱原本血红的双眼瞬间变回了黝黑闪亮的黑色。

“啊~~~”香菱一声惨叫,放开三七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眼睛。

三七闪到香菱背后,手刀直接砍向香菱的后脖颈,香菱听到风声,一个转身抓住了三七的手质问道:“你打我干啥啊?”

三七一愣,原来就在刚才二人对视的瞬间,香菱解除了疯魔状态恢复了正常,三七捧起香菱的脸纳闷地观察了好久,好奇的问道:“你刚才咋了,咋就疯魔了呢?”

香菱脸被三七捧在手里挪来挪去,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我就看见你拿指头戳我眼。”

三七指着那一大片被毁掉的竹林说道:“你看,这是你的杰作,我为什么会戳你眼,再不戳你眼,你就把我杀了。”

香菱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三七让香菱仔细回想一下发生了什么,香菱只记得追那斗笠男子进了竹林,然后听见了箫声,感觉很恐怖,后面的都不记得了。

提到斗笠男,香菱又来了精神,在那片竹林中寻觅着,斗笠男还在昏迷中,伤的有点重,三七则看到了失去双臂的白衣男子,只不过这家伙已经昏了过去。

正在此时,吕万方带着平板车赶到了,看到白衣男子断了双臂昏迷不醒,赶忙掏出银针设法封住血脉,防止不断失血过多。

三七帮着解开了白衣男子的身上衣服,左肩肩头一朵六瓣雪花。

大冰雪教老六白雹,三七和吕万方一愣。

这是个有价值的家伙,上次让他逃了(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第二部):8、真是个老六》),这次决不能再让他死了。

用银针护住心脉,放在平板车上,与那重伤的斗笠男一起拉回了六扇门,吕万方去找了苏司陪帮忙过来医治,一直忙活到天亮。

(六):剑。书。箫

六月初六

六扇门众同僚陆续上衙,看到后院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重伤之人,都很好奇,三七和香菱大致向众人解释了经过。

百晓生分析道:“看来,你们在山谷中遇见的那伙土匪是个陷阱,为的就是要把香菱引到破庙,由这斗笠男击杀,可没想到击杀不成他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众人正说着,一个人进了六扇门,白衣秀才白昊天(六扇门捕快,朝廷双料密探。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白衣秀才》及《六扇门奇案(第二部):7、寒兵社》)。

小不点(六扇门小捕快)兴奋地喊道:“白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白昊天摸了摸小不点的头说道:“有点急事,回来找凌老大。”

此时凌腾云正在后院研究那斗笠男和白衣男子呢,小不点带着白昊天进了后院。

当白昊天看到那斗笠男时,一脸惊异地说道:“他怎么会在这?”

“你认识他?”凌腾云疑惑地问道。

白昊天拿起斗笠男身边的玉箫,意味深长地看了小不点一眼说道:“此人就是当年游侠组合剑书箫里的剑侠燕不落,但是,这把箫应该是侠女程白月的啊,怎么会在燕不落手里,燕不落的剑呢?”

剑书箫是二十年前响彻江湖的一个游侠组合,由三人组成,分别是剑侠燕不落,箫女程白月以及从未露面的书。这三人其中两个就是小不点的生身父母。

小不点瞪大了眼,盯着昏迷不醒的燕不落,他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程白月是女的,燕不落是男的,而程白月的箫在燕不落手里,说明二人互有情愫,剑书箫组合只有三人,这俩有感情,那这男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父亲。

众人都明白小不点的想法,但具体真相只有等燕不落醒了才知道。

白昊天向凌腾云说了自己回京的目的,原来也是为了那暗花悬红而来。

负责在境外刺探武林各门派异动的白昊天也探听到了那巨额暗花悬红,分析出来这次目标人物绝对是个大人物,也怕引起江湖上甚至朝堂上的血雨腥风,便一路调查回了京,最终也只是打探到这暗花悬红已经有人接了,便急着来通知六扇门。

温柔乡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消息我们也已经收到了,但是这暗花悬红太过隐秘,也是没查出头绪。”

几人正聊着,就听见小不点激动地喊道:“醒了,醒了。”

斗笠男子醒了,白昊天快步上前,拉着斗笠男子的手说道:“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我!”

那斗笠男子看了半天疑惑地说道:“你是白衣秀才,这里是?”

“这是六扇门,你可认得他!”白昊天边解释边将小不点推了过去。

斗笠男子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个异常拘谨的半大小子摇了摇头,白昊天提醒道:“十五年前,你们是不是向天翔楼托付了一个孩子。。。。。。”

斗笠男子听到这,双眼放光,激动地拉过小不点上下打量道:“你,你没死?我是你父亲啊!”说完一把将小不点拉进了怀里。

众人都只是在一边幸福地围观,没人出声,都在为小不点找到父亲而高兴,待二人情绪稍稍稳定,白昊天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小不点没死,是怎么回事。”

斗笠男一脸幸福地回忆了当年之事。

剑书箫组合的真正组合方式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是有三人不假,但是箫和剑与外界相传是反的,剑是程白月,箫是燕不落,书则是林书香。其中只有燕不落是男的,程白月和林书香都是女的。

之所以出现江湖上的误传,是因为程白月和燕不落是同门师兄妹,程白月会用剑也会用箫,燕不落会用箫也同样会用剑,但是为了掩藏身份,这二人搭档出现时,便是燕不落持剑,程白月持箫,于是便出现了身份颠倒的误传。

林书香是后来加入的,此女子是个奇人,天文地理奇门八卦运筹帷幄之术无所不通,奈何是个残积,不会武功,整日以轮椅为伴,剑书箫组合成立之后,林书香便一直担任智囊的角色隐藏于幕后。

程白月与燕不落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对行动不便的林书香也颇为关怀,常年的接触林书香对燕不落暗生情愫,多次有意无意向燕不落表明心意,燕不落只对程白月钟情,自然拒绝了林书香。

林书香以为是燕不落嫌弃自己是个残积,一直暗自伤心,看着程白月与燕不落整日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心里的失落与痛苦逐渐化成了仇恨,林书香越来越恨,很苍天不公,很程白月为什么会出现,恨程白月抢走了燕不落。

可这一切林书香隐藏的很好,谁都没有察觉林书香那已经扭曲的心灵,十四年前剑书箫组合之所以会沉寂,正是因为那年程白月怀了身孕,第二年便生下了小不点。

小不点出生

可惜程白月在怀小不点期间生了场大病,落下了病根,生完孩子后异常虚弱,燕不落为了救治程白月四处找寻救治之法。

早已心里扭曲的林书香看着程白月与燕不落的孩子出生,心中的愤恨更深一步,看到重病的程白月巴不得此女子赶紧死掉,最终林书香想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哄骗燕不落说关外的北地玄参或许能根治程白月的疾病。

救妻心切的燕不落根本不知道这是计,他更想不到朝夕相伴的林书香会如此歹毒,便将程白月和小不点托付给林书香照料,自己只身前往关外。

待燕不落费尽力气讨到半根北地玄参回去的时候,发现程白月死了小不点不见了,林书香哭诉说是被仇家寻上门,杀了程白月夺了小不点。

燕不落压根没有怀疑过林书香,只是一直追问仇家是哪个,林书香说不知道,当时都蒙了面,燕不落追问对方用的什么武功,林书香这下瞒不住了,瞎编了一个。

燕不落便去寻仇,来回奔波了一年多,压根没有关心过林书香,至此林书香才明白,燕不落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燕不落心里只有程白月,即使程白月死了,林书香也走不进燕不落心里。

万般心灰的林书香服毒自杀了,临死前给燕不落留了一封信。

信里,林书香说明了一切,承认是自己下毒毒杀了程白月,将小不点交给了天翔楼。

天翔楼本就是个秘密组织,燕不落对其了解不多,待他找到天翔楼已是两年之后的事,当时的天翔楼负责人只记得有这么个事。但是是谁带走了小不点却早就忘了(实际情况是当年白昊天是隐藏六扇门身份打入的天翔楼,所以天翔楼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带走小不点的究竟是谁。)。

万念俱灰的燕不落消沉了十年多,最后成了一名杀手。

(七):老六的情愫

听了燕不落的自述,众人无不唏嘘,好在老天有眼,最终这失散十五年的父子还是相见了。

三七在替燕不落和小不点高兴之余,仍不忘问道:“那你这次设伏击杀香菱是怎么回事?”

燕不落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香菱是同僚,非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暗花悬红,我是为了暗花悬红才截杀香菱姑娘,其实,我根本不认识香菱姑娘。”

“那五十万暗花悬红的目标是香菱!?”温柔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段不忘望着身边的香菱,摇了摇头说道:“行走的五十万啊!”

香菱也是一脸懵,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值五十万。

燕不落接着说道:“我接了暗花,便被带到了一座山中荒宅,直到昨日中午雇主才出现,说要我杀一个骑枣红马,用六棱杖,身穿深蓝色官服的年轻女子。

说让我在破庙中等,有人会将此女子引来,我只负责击杀。

雇主还交代此女子百毒不侵,武功极高还很怪异,此前两次接暗花悬红的杀手都落空了,让我务必小心。”

果然和百晓生猜的一样,那土匪就是故意将香菱引诱至破庙的饵。

百晓生问道:“那雇主是谁,你可知道?”

燕不落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清楚,暗花悬红的规矩,我们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谁。”

重伤的燕不落

三七指了指那昏迷不醒的大冰雪教老六说道:“这家伙很可能就是雇主。”

白雹出现在燕不落击杀香菱的现场就很令人意外,三七觉得此人绝对不是恰巧路过,而且香菱说过,刺杀陶氏的蒙面人身上的伤口很怪异,三七便想到了冰簇刀,这是三七唯一见过能跟那种伤口匹配的武器。

而如今又知道了暗花悬红的目标就是香菱,且之前已经有两拨人刺杀过香菱,这跟燕不落所说一致,三者结合,三七便推断出此次暗花悬红就是大冰雪教干的。

香菱望着昏迷不醒的白雹说道:“如果他是幕后主使,暗花悬红又是针对的我,那,田营被杀和出现在东明府的宗仁府女尸,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有可能哦,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你引过去,特别是高阳府田营被杀,那五斤巴豆确实出现的蹊跷,而当时六扇门距高阳最近的就是你。”百晓生分析道。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你猜的没错,就是我,田营是我杀的,为的就是把你引过去除掉,可惜那个笨蛋杀错了人,将陶氏杀了。。。。。。”

说话的正是白雹,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只是还闭着眼,众人的谈话他也不知道听见多少。

“那么说,东明那个宗仁府女尸也是你的杰作咯。”百晓生问道。

白雹失血过多,异常虚弱,断断续续说道:“是,是我,在山谷里布置土匪也是我,我把那宗仁府女子杀了扔东明县就是为了把你们六扇门的引出来,但是,能不能引出香菱我不知道。

直到香菱出现在东明,我才知道上钩了,便通知了已经准备好的杀手,布置了土匪洗劫村庄的陷阱。。。咳,咳,咳。。。。。。”

三七摇摇头说道:“这你这意思,如果香菱没被安排去东明县,你还会制造别的案子为诱饵把香菱引出去是吧?”

白雹仍是闭着眼喘着粗气无力地点点头。

“哎,我们香菱招你惹你了,你要费这么大的心思花这么重的赏金杀她?”温柔乡质问道。

白雹沉寂了好久,突然激动地说道:“为什么?因为她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杀了我的小师妹黑雾,我要为我小师妹报仇,可是,可是我又打不过她,我,我只能找人杀她。。。。。。”

说着说着,白雹竟然哭了起来。

香菱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她终于想起来了,这白雹口中的小师妹黑雾确实是被自己击杀的(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第二部):14》)。

一旁众人无不唏嘘,温柔乡摇了摇头说道:“又是个情种!”

三七则冷笑一声说道:“这恐怕只是你杀香菱的一个原因吧,你知道你打不过香菱,那能打过香菱的自然是少之又少,可这种情况下,你还不惜花重金,一而再再而三的加价,这不是除掉香菱这么简单吧?”

白雹冷笑了一声说道:“果然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没猜错,我们明知道打不过她,之所以不惜重金暗花悬红,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绝顶杀手来挑战她,以期知道香菱的所有秘密和武功究竟有多高。。。。。。我,我只不过以此报私仇而已,想着说不定有人能杀了她。”

“那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知道香菱的所有秘密和武功究竟有多高,你们要干什么?”温柔乡板着脸质问道。

白雹嘴角一扬,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是叫温柔乡吧,你往我们大冰雪教安插了不少眼线啊,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温柔乡想把头凑过去,立马被三七等人制止了,温柔乡示意没事,缓缓在白雹脸的一侧把头低了下去。

突然白雹张开大口,几十粒花生大小的小冰雹射出,但是他没睁眼,不知道温柔乡并没把头放在自己正面前。

众人慌忙躲闪,待那些冰雹落地,众人才看清全是冻成冰块的牙,原来白雹将自己所有牙齿冻成了冰雹作为暗器射出。

而此时的白雹也已经断气了,本就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还用尽最后一口气设置暗器准备害人。

虽说大冰雪教邪恶至极,其下门徒各个阴险狡诈,但老六这痴情和这种以命相搏的精神还是让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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