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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玥

图/萌飘啊飘萌

摘自《花羽季③浣花小札》

二月初九,晴,花生米喂胖脸少年,驸马竞选无望。我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努力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将其记在日记中。我的记性不好,并没发现日记本的前面少了几页。我叫金玉,是金玉城的小公主。我爹是华佗再世,对皇族有恩,所以被先帝认作养子。如今太子登基,我爹也去世半年有余,这座金玉城成了我的“封地”。可惜我患有健忘症,所以只能靠写日记来确保自己没有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但也因此,城中的大小事务都由我舅舅楚渊来管理。为了给我治病,楚渊拿出我爹的遗书,说孝期已过,是时候给我筹办婚事了。原来我爹在临走前留下一封信,说他藏有一种罕见的草药,名唤如来草,包治百病,但只能作为传家宝传给他未来的女婿。为此他出了考题,只有通过九九八十一关的医学测验的人,才有资格去荆紫山洞中寻得如来草,入赘金玉城。楚渊不懂医术,因而我们只能通过招亲的方式,找到如来草。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好点子——我女扮男装,偷了某个参赛选手的准考证,准备自己赢得这场比赛,当自己的驸马。反正不就是一棵草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却忘了虽然我出身于医学世家,但自己根本对医术一窍不通,先是在针灸的时候错拿毛衣针,又是忘记我的病人对花生过敏而把他医成了个臃肿的胖子。这下可好,楚渊怕我再去捣乱,干脆把我关在了卧房之中。可是我还这么年轻,不想结婚啊!此计不成,我又心生一计。晚饭时我装病,招呼下人唤来一名医女,将她引到茶几旁,做晕倒状,趁机打碎了盛花生的碟子,栽赃给她,这样我就可以胁迫她女扮男装去当我的准驸马了。“这可是先帝御赐的碟子,你打碎了它要被杀头的!”我厚着脸皮怒斥道。没想到那名医女面不改色,居然还笑了起来:“御赐?奴婢怎么记得在洛阳街头,一两银子可买一百套呢?”说罢她将手伸向我,那眉目传情的模样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恍然间,我竟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你一个女子,怎么长得与男子一般高……”我话音还未落,她一把就将我拉了起来,“力气还如此之大……”我惊呼。“公主今天把花生塞到病人嘴里时,力气也不小。”我咽了咽口水,有点儿心虚,却听她云淡风轻地问:“金玉,你不记得我了吗?”

然而我并不记得她是谁。医女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我去看日记本。我一翻日记本才想起来,她是陈医官的同行医女阿花。我昨天也是这样打碎了碟子威胁她,让她假扮我的病人,偷偷帮我通过考核。没想到今天我居然故技重施,想象力可真是贫瘠。只是我往她嘴里硬塞了太多花生,害她好几个时辰才消肿。“花生就这么好吃吗?”阿花弯下身子,低头捡起地上的几粒花生米闻了闻,然后又捡起一片碎碟子,“这碟子是御赐之物。不如我拿回去,帮公主修补一下可好?”说罢,她拿起手帕就包了起来。我尴尬地挠了挠头:“你喜欢拿去便是,反正洛阳街头到处都能买到……等等,医女姐姐你不要走!”我见她装好碟子就要走,顿时就急了。“医女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当即放下公主的架子,勉强挤出两滴眼泪,“眼下我犯了错,代城主不让我出去。可是我真的很需要如来草来治我的健忘症……你就再帮我一次,女扮男装去竞选我的驸马吧!”阿花笑盈盈地低头看我:“奴婢帮公主,能捞到什么好处吗?又被公主喂成个胖子吗?”我嗫嚅了一下:“只要你帮我,我的零花钱都是你的!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戏弄你了,你可以来我爹爹的书房学习。我爹爹可是神医,你本身就会医术,我相信你一定能胜出的。”说罢我从怀中掏出一张揉烂了的纸递给她,“你看,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准考证。”想当初,我可是冒着长针眼的危险,趁一个参赛的小郎中在湖中沐浴时,偷偷“借”的准考证。阿花的目光扫过准考证上的“洛华”两字时,嘴角莫名地抽搐了一下。“所以你是答应我了吗?”我两眼放光,将身上所有的钱都塞到了她的手中。阿花瞟了银两一眼,神色有异。最后她勉强收下了我的“贿赂”,答应帮我完成大计。只不过,我得亲自给她准备三餐。没人知道从我的卧房到我父亲的藏书阁有一条地道,这也是我前阵子才偶然间发现的。为了让我的“驸马”能够脱颖而出,我当晚就拉着阿花穿过密道去复习考试。阿花在这里复习了一个晚上,我本来是想监督她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破晓,莺声婉转,而我已经回到了卧房的床上。一定是阿花把我背回来的。我起身去喝茶,结果发现一旁装花生的碟子里,空空如也。是阿花吃的吗?可是,她不是对花生过敏吗……

阿花天资聪慧,不负我的期望,很快就过了比赛的笔试和实战。而我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在厨房里做过活?可是为了未来的幸福,我每日只能硬着头皮,在厨房给阿花准备三餐。只是我记性不好,经常会忘记菜谱:比如炒鸡蛋炒了一盘鸡蛋壳,做鱼忘记掏内脏。油盐酱醋我就更不分了,反正颜色越深,说明用心越深。那天阿花顶着黑眼圈来厨房探望我,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我将一盘烤焦的鸡美滋滋地端到她的面前,她刚下筷子,鸡就扑簌簌地碎了一盘。我眨巴眨巴眼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到我生无可恋的模样,阿花连忙安慰我说,以后不用我来做饭了。今天这顿,她请我。我正思忖着她怎么个“请”法,就被她拉着回了寝殿。我俩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偷偷翻墙出了城主府,而阿花早在金玉城外备好了马车,我们坐上马车一路驰向洛阳,她说要带我看灯会。金玉城离洛阳不远,阿花驾车驾得极快,周围的树林小道“嗖嗖”地晃过,半个时辰便到了洛阳。洛阳城中,灯火辉煌。阿花牵着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各式各样的灯笼把漆黑的夜照得亮如白昼,阿花把我拥入怀中。万家灯火,五彩斑斓,她静静地看着我,一双星眸璀璨,深邃如海,然后将一样用锦缎包着的东西放到我手上。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白玉镯。白玉细腻冰凉,上面的妖娆红纹,娇艳欲滴。那一刻,我感动得伏在比我高一头的阿花的胸前痛哭流涕。“我一定会让你的病好起来的。”她在我耳边轻轻说。我嗅到她身上熟悉的药香,只觉得格外安心。时间过得格外快,所有的美好都仿若云烟,在灯会结束之后只剩下阒静的黑夜。我心里空落落的,以为自己又要回到金玉城过着被幽禁的日子,不料当晚金玉城外突发瘟疫,金玉城封城,没有带公主令牌的我们没办法进入城内,还好一个住在附近道观的妇人好心收留了我们。到了后半夜,我被打斗的声音惊醒。居然有人要暗中行刺我们!阿花把随身的短刀塞到我的手里,拉着我跑出了屋子,自己赤手和歹徒搏斗。我看到她接连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对方的长剑刺伤,不由得惊叫出声。我这么一叫,阿花以为我受伤了,回头往我这里看,身后的刺客见机挥起大刀,径直向她的头砍去。我连喊小心,阿花及时躲开,但发髻还是被那个人挑断了。阿花长发披散开来,青丝飘摇,眉宇轩昂间,竟是说不出地俊美妖冶。她飞身上前护住我,玄色长衫开到胸襟,伤口的血浸湿了领口,黑压压地晕开一片:“公主,我一会数到三,你就往那个方向跑,不要回头。”说罢她在黑暗中指了一个方位,把我交到那个道观妇人手里:“麻烦您照顾好她!”接着便开始数数。我抱紧她不放手,但阿花还是不由分说地推开了我。道观妇人拉着我使劲地向前跑,我噙住眼泪,却还是在跑出百步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阿花在夜里化作一抹飞墨般的黑影,上下蹿动和刺客打斗。我看到她把随身携带的银针当作暗器掷向包围她的刺客。万千寒光凛冽,转瞬即逝。我担心阿花,想要返回去救她,谁知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城主府的卧房中,楚渊坐在我的床榻旁。他说是他救我回来的,我却在我的衣袖里发现一枚珍珠耳钉。我收好了耳钉,想要去寻阿花,却被楚渊以“小公主受惊过度需要静养”之名锁在了卧房中。我心想阿花有可能在藏书阁等我,但那里丝毫没有阿花的身影。我心下越发不安起来,从密道中溜出城主府外,来到陈医官府上,却被告知陈医官身边并没有阿花这名医女。我虽不相信,但仔细一想,我确实没见过阿花和陈医官一起出现过。更何况就我的记性,我真的不确定第一次见到阿花时,她是否在陈医官随行医女之中。但阿花没有理由骗我啊……就在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藏书阁时,发现楚渊竟在那里。“你在找什么?”他看着我微笑,我忽觉脊梁后升起一丝寒意,“可是你的朋友?”“我……我在找一名医女,阿花。”“医女阿花?我看你说的是你的驸马候选人之一,洛华吧。”楚渊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只是你不会还不知道,你的朋友阿花,其实就是一名男子,本名洛华吧?”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金玉,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洛华给你的这个白玉镯里面有毒。”楚渊步步进逼,将我逼到墙角,然后一把拽过我的手腕,将我戴着的白玉镯夺了过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要!”那是阿花给我的唯一的东西!白玉镯在地上摔作两半,里面流淌出血红的液体,楚渊俯身拿银针探试,银针渐渐变作炭一样的黑色。“不可能,这不可能……”“洛华接近你,只是为了如来草。他在这玉镯里下了毒,为了让你的病情加重。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楚渊带我来到城外竹林畔的小湖。记忆回转,我依稀记得,当时我就是在那里趁一个小郎中洗澡时,偷走了他的准考证。如今湖水血红,漂浮着翻着肚皮的锦鲤。

我们隐匿在暗处,阿花站在湖边,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背对着我们,黑衣飘摇,长发如瀑。那一刻,她的身影与那个小郎中重叠了。莫非,阿花真的就是洛华……湖水边,是十几个和我手上一模一样的白玉镯。我亲眼看着阿花把死去锦鲤的血用小细管注入那白玉镯之中,而楚渊在旁边冷冷道:“看见了吗?他就是这样把死鱼的毒血注入了白玉镯之中,待你手上这个毒性耗尽了,便会给你一个新的,让你慢性中毒。”我不可置信地摇头,却又无力反驳。我那么信任的阿花,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这一切,都是因为如来草吗?回城之后,我变得沉默了许多。任由楚渊把我关在了卧房之中,没有半点儿反抗。他说外面瘟疫盛行,大家都神志不清的,希望我不要到处乱走。那时候的我只觉得天崩地裂,因而没有察觉楚渊在说这句话时,面目狰狞得可怕。同时我也不知道,洛华不仅受伤了,还染了重病。我答应了楚渊的提议,喝下了他调制的那杯据说可以忘记一切悲伤的汤药。因为那碗药,我昏睡了好几天。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梦里有妇人的哭泣声,还有一个玄衣男子踽踽独行。我叫他,他却不回头。我觉得他似曾相识,却怎样也记不起他的面容。是啊,等我醒来的时候,应该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因为楚渊用那碗药,把我变成了他的傀儡。

听城里的人说,金玉公主最近举止甚是古怪,她居然敢大张旗鼓地张榜招兵买马,一点儿也不避嫌。还有人说,金玉城最近闹通货膨胀,钱越来越多,物价也越来越高。

而这些钱,都不是朝廷的。这些事,都是楚渊以我的名义做的。我听从他的安排,他说什么,我就往下面吩咐什么,绝不多问。那日,楚渊在吩咐我把他用掺杂了铅的银制造出来的假钱从地下密室拿出去时,我撞上了那个一直留在金玉城里照顾我的道观妇人,她耳朵上只戴了一枚珍珠耳钉,红着眼睛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样。而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托着一盘伪造出来的银两,缓缓地上楼。“金玉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从身后传来道观妇人的声音,声嘶力竭。“只是一点儿如来草的毒,便可以控制她的心智。”楚渊眯起眼睛,笑得犹如邪魅,“姐姐,你没想到吧?当初金玉老城主在我们西域求医的时候寻到的如来草种子,居然有这种毒性。就是可怜金玉了,她还天真地以为如来草是包治百病的神草呢,谁想到她其实根本没得病,她失忆也是因为我在她吃花生的盘子里下了蛊,是为了让她忘记有关如来草的事情。”姐姐?为什么楚渊要称呼道观妇人为姐姐,楚渊的姐姐不是我去世多年的娘亲吗?难道我娘并没有死?那个道观妇人竟然是我的娘亲?我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却没有丝毫波澜。我躲到密室门口,敛声屏气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没想到,一开始楚渊所拿出来的我爹留给我的遗书是他伪造的,如来草也并不是他所说的神草。那是一种具有蛊惑人心作用的毒草,用量少时,人们会表现出轻微中毒,如同瘟疫的症状;用量多时,毒性足以把人变作行尸走肉。我爹一直没有摧毁最后几颗如来草的种子,是因为我娘喜欢这种草开的花。所以他设下重重机关,认为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够有足够的医德来控制这种草的毒性。楚渊发现了如来草的存在后,前来询问,我爹察觉到他的野心,没有说出如来草藏在何处。楚渊一气之下重伤了我爹,导致他不治身亡。我爹临死前要我毁掉如来草的种子,以免它们落在奸人手里祸害人间。我把这些都记在日记里,没想到被楚渊看到,撕了去。然后他以给我招亲为由,利用那些懂医术的人,助他寻得如来草。但因为楚渊给我下的蛊毒,我什么都忘记了。“如今正是复兴楚国的大好时机。姐姐,难道你不激动吗?”楚渊的双眼放光,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如今城外瘟疫蔓延,是因为有东西污染了水源。河里那些死去的红色锦鲤,中的就是如来草之毒。那溪水的上游便是藏有如来草种子的山洞。可想而知,是部分如来草种子的生命力太过旺盛,从山洞的缝隙中长了出来,污染了水源。如果我能够得到剩下的种子,这天下就是我的了。”“可是……金玉是我的孩子啊。”我娘的声音颤抖不已。“呵呵,你的孩子?”楚渊冷笑,“你几时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孩子?你当初生下她就假死离开,连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伟大?”原来,我娘是楚国公主楚月,当年楚国灭国,她和弟弟楚渊流离失所,逃到晋国之后走散,恰好遇到了曾在西域有过一面之缘的金玉城主,也就是我爹。我爹救了她一命,她便以身相许。但我娘的心终究不在城主身上,她生下我之后,成日郁郁寡欢。城主不忍见她难过,以假死的名义放她自由。后来楚渊得知我娘在金玉城,前来寻她,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便想复兴楚国,替她复仇。不承想,我娘并没有死,他却走上了不归路。“是,我承认,当初是我年少任性,才会选择离开。”我娘咬唇,当年在金玉城的种种历历在目,她和金玉城主已参商相隔。她曾以为,他早就烧毁了所有的如来草,没想到他因为思念她,舍不得毁掉这毒草的种子。她还以为楚渊早已死于乱世,谁料他居然以替她报仇的名义,想复兴楚国。“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金玉。所以我在金玉城外的道观修行,一直不敢面对他们。我想,金玉没有我,应该活得更快乐吧。比起让她知道她有个不负责任的娘,我宁可让她以为我死了。直到那天,她在我的道观里留宿遇袭,我才发现我不得不站出来了。阿渊,那天袭击他们的人,是你对吗?那日我把她救回金玉城,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就明白了。”楚渊冷笑:“是啊,我本来是想除掉洛华的。没想到他也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活命,宁可变成我的走狗替我效劳。”当我听到洛华与楚渊为伍之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仓皇逃离了密室。

夜半三更时。已就寝的我忽然听到窗户被人轻轻敲响,我起身,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到来者是洛华,他的脸色惨白。我不想多看他一眼,就要合上窗户,不料他抓住我的手,塞了什么过来。“公主,我知道你这几日对楚渊百依百顺,有你的目的。我恐怕没多少清醒的时日了。”他虚弱地用渴求的语气说,“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但是如果你还记得,记得我们之前的种种。如果你还会担心金玉城的百姓,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楚渊将我看得紧,这城中上下,也只有你可以办得到了……”我看了看手中被他塞过来的字条,终究还是合上了窗。

三日后。荆紫山中,机关重重。驸马选拔赛只剩洛华一人。他走在前面闯关,目光呆滞,我和楚渊拿着火把,紧随其后。第一关是“点穴关”,顾名思义,在进入石洞后,需要按照病因描述,对石头做成的人身点穴,点了对的穴位才能够打开大门。接下来,还有“草药关”“火罐关”和“针灸关”。过“草药关”时,闯关者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按照墙上刻着的病人案例,把抽屉的干草药按照相对的重量放在对的案例下面,若是重量有一点点偏差,石洞便会坍塌;而“火罐关”比较容易,只要对穴位熟悉,时间拿捏得好,就可过关。最难的要数最后一关“针灸”了,因为这时会有一个发狂的石人阻止我们向前。对于这种癫狂的症状,用鬼门十三针最为合适。所以洛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同那石头人搏斗。但他染了重疾,根本跟不上石人的攻击,在他勉强将银针斜刺于人中之后又直刺于上星、承浆、颊车、少商等穴位后,便败下阵来。楚渊眼见石人将洛华逼入墙角,丝毫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他幸灾乐祸地爆发出一阵狂笑,拖着我走向了那放着木箱的高台。蒲草蔓蔓,那箱子上了金锁,台子上摆着三把钥匙,分别由木、银和干土制成。“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而水生木。”楚渊喃喃自语道,“老城主还真是有意思,谁会想到开锁的钥匙,居然是干土捏造而成的呢?等我拿到了如来草,这天下就是我的了……”说罢,他用短刀划破了我的手:“而你的血,将会是唤醒如来草的第一道祭品。”他把土钥匙插入了金锁之中。锁开了,落在地上,铮铮作响。这时,一把长剑抵在了楚渊的腰眼。持剑的人,是我。然而与此同时,另外一把剑也指在了我的脖颈。持剑的人,是洛华。

(图片来自网络)

我爹一生救死扶伤,却救不了自己。楚渊害死了我爹,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然而在我得了健忘症的这些时日里,他在金玉城中的势力渐长。再加上有不少百姓感染瘟疫,成了他的傀儡,想要置他于死地更不是一件容易事。这些天来我对楚渊言听计从,只是为了搜集证据,为了调查他真正的目的,最后上报朝廷,好为我爹报仇。但我没想到楚渊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他不仅一直在暗中制造假钱,还厉兵秣马想要光复楚国。只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因为如来草的毒性迷失心智,直到洛华出现在我窗外那日后。隔天,我娘像往常一样来我的卧房给我送饭,遣散屋中的侍女后,她反常地上来就扳住我的身子摇我,问我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她说洛华都告诉她了,如来草并没有把我变成傀儡,我这几日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正是因为如来草,让我想起了那些我曾经忘记的事情:我爹的死,楚渊的野心。“洛华早就发现你屋中盛花生米的碟子里,有楚渊下的蛊毒。这种毒让你得了健忘症。那日后他都会悄悄把碟中的花生米倒掉。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记忆也因此好了许多?”楚月在说这话时,满是心疼,“他还为了你,寻遍毒草,拿自己试药,为的就是以毒攻毒,想要治好你的健忘症。后来,他发现荆紫山北边的溪水里,死去的红鲤的血可以解你身上的蛊毒,所以打造了注有毒血的白玉镯,为的就是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让毒性一点点渗透到你的身体里来解毒。因此他也中了如来草之毒。”“所以……他并不是想要害我,而是要救我?”我翕动了一下太久没有说话的干涩嘴唇,手不由自主地触向曾经戴着白玉镯的手腕。爹爹临死之前告诉我,如果想要破荆紫山的机关,需要去雒水上游的竹林小湖畔,找一个叫作洛华的人。洛华是他多年前在民间收的徒弟。之后我中了蛊毒,只记得要去那个竹林小湖旁,偷了洛华好不容易搞到的“准考证”。身为刑部仵作的洛华,早就察觉金玉城有异动。虽然在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上级,但是小小的金玉城并没有引起刑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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