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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即白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隶说

花容望着眼前的清朗俊颜不禁出神,天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那人一袭白色长袍,漆黑的发垂直散落,白皙的有些异常的肤色,淡若樱粉的薄唇,勾勒出一种病态的美感。男子看向花容的那一刻,原本风轻云淡的悲戚模样瞬间消散。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骤然放大。那双仿佛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眼睛顿时注满了光彩。花容依旧沉浸在此人的美貌中,对于眼前的变化毫无察觉,待她清醒,已被男子紧紧搂在怀中。男子的怀抱凉凉的,在这有些微热的天气里显得格外舒服。花容竟未反抗,反而感叹道:“哇,好凉快,好舒服呀!”男子听到这话轻轻一笑,吻了吻她头顶的发:“知道容儿喜欢,以后我们就这样搂一辈子,如何?”感受到男子的举动,花容身子一僵,心里反复揣摩着他的话,不由心惊:容儿?我吗?他怎么亲我的头发?认错人了?一辈子?天啊!难道我要待在这里一辈子?啊啊啊!太恐怖了。爸爸妈妈还在家等着我呢!花容动了动想挣脱他的怀抱,男子看到她的反抗皱了皱眉,只是片刻便舒展开,温柔道:“容儿,别闹,让我抱一会儿,我怕下一刻你会再次消失不见。”说完,他又紧了紧自己的臂弯,将下巴放在花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浅浅的呼在她的脖颈。此刻难得的静谧,让花容不忍心阻断,她不是没有听到男子那席话中潜藏的落寞与悲伤。贰花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有些害怕。破败的古代庭院,干涸的池塘,枯死的花草树木,随处可见的蜘蛛破网。到处洋溢着没落与灰败,死气沉沉,阴森可怖。花容抖了抖,那男子感受到她的异常,关切的问:“容儿,你怎么了?”“你是谁?我们认识吗?”花容觉得这一切都十分离奇,她明明在一个山中破庙里打盹,怎么好端端的来到了这里?而且眼前男子一袭古装扮相,周边环境也透露着破败的古韵,实在不像是现代所有。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痛楚,“我是顾衡,你的夫君啊。”花容愣了愣,夫君?这么好看的夫君?“虽然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也不能冒充你的妻。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也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你懂吗?”顾衡显然不懂,还探了探花容的额头,觉得她是烧昏了脑袋。眼下无法离开此地,男子又将她错认,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吧。花容也不理他,便自顾自的走动了起来。这院子虽然破败,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他从前的繁华。她走到院子的大门前,想推开大门出去转转。却没想到顾衡一把将她拉回,倒在了他的怀中。“容儿,你出不去的,这里并非人间。你一旦出去就会被时空搅碎,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花容猛地朝他看去,颤了颤:“那我们现在都还活着吗?”顾衡眼神暗了暗,笑容有些勉强:“容儿不怕,你还活着。”花容一听自己还活着,心里松了松,但又觉得他话中有什么不对,又紧了紧他的衣袖,看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你呢?”顾衡松开他站立,良久道:“我已经死了。”叁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已经不完全是他的容儿了,他也知道她来自另一个时空。顾衡不再隐瞒,告诉她:“你现在只是一具灵魂体,到时候我会送你回去的。”花容一听自己有办法回去,立马精神了起来,连刚才觉得他已经死了产生的一丝悲伤,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前生的怨念与不甘,将他桎梏在这里无法解脱。他透过一面铜镜,日日夜夜的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痛苦欢乐,生离死别。也看着她一世又一世的与他人相爱,生子,白头。他羡慕而又嫉妒,他祝福而又不舍。“你长得实在像我的一位故人,你能多陪我几日吗?”顾衡乞求般的望着她,“外面一天,这里一年,不会耽搁你回去的。”花容还是动摇了,面对如此绝色的人,又这般可怜,没人能狠的下心来拒绝他的。顾衡袖子一挥,原本荒芜寂寥的院落,瞬间五彩缤纷,生机勃勃。枯黄的花草树木变得绿意盎然,池水清澈,游动着几条名贵的鱼。满院的蛛网灰尘,也消失不见。花容错愕的看着眼前变化的景象,眸中闪闪发光,像天上的点点星辰。顾衡带着她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看院子里的亭台楼榭,赏山水风光。路过一个名为揽月阁的院子的时候,脚步顿了顿。顾衡侧头问她可想进去,花容点了点头。推开一间厢房的木门,花容就觉得心神震颤。她自顾走进房间,轻抚过一件件家具物什,最后定在一把木梳之上。她仿佛看到一个俊俏儿郎满目温柔的为一位女子梳妆,口里还轻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想着想着,她就不自觉跟念了起来,“一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花容听到自己念的内容有些怔愣,自己何时会念这些了?她打开一个首饰盒,取出了里面的一只发簪。那发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通透晶莹,似银似玉,流苏上被各种耀眼的宝石镶嵌,漂亮极了。她又看到了那个男子,“明日你便要举行及笄之礼了,这只发簪赠予你,你可要好生保管。”花容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景象甚是奇怪,自己脑袋里何时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再往前走,她又被床边悬挂的一件红色嫁衣吸引了目光,轻抚着那嫁衣丝滑的面料,心里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肆奇怪的场景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看见了那对可能是情侣的男女。两人皆是红衣似火,并坐在喜床边上,似急促似不安,但又蠢蠢欲动。最后男子还是挑开了盖头,将女子压在身下,两人耳鬓厮磨,如胶似漆。花容脸色红了红,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可以肯定,两个人模样都不会差。一旁的顾衡早已按耐不住,有些急切的问她:“你可想起什么了?”花容摇了摇头,并未告诉他,她看到的那些奇怪的场景。顾衡有些失落,没有人知道他方才听到她念的那段词时候的欣喜。一个月圆之夜,两人坐在屋顶上赏着月亮,顾衡突然道:“明日就送你回去吧!”花容觉得有些突然,还生出几分不舍,“这里挺好玩的啊,我还可以再玩一段时间的。”“可是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顾衡的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人,想要她永远刻在心里。原来顾衡为了让她来到这个世界,耗费了极大的灵魂力,现在他的灵魂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再过段时间就会烟消云散。泪水突然就模糊了花容的双眼,有些任性道:“那我就不回去了,我把我的灵魂分给你一半,我们一起留在这里。”顾衡欣慰的抚了抚她的脸,轻柔的为她揩去眼泪,叹了口气,“傻瓜,还是和以前一样。”接着默默的讲起了他的曾经。他曾是天玄国功高望重的将军,终日为圣上鞍前马后,为首是瞻。他一心效主,却被圣上怀疑,再一次凯旋途中将其暗杀,并扣上叛国通敌的罪名。当时他的妻儿已经有孕在身,终日在家苦等他的归来,可到头来只等到了他的死讯和一身罪名。因为他的罪名,整个将军府的人全部被杀害,一个不留,包括他怀着孩子的妻子。他不甘,他怨恨,他不服。久而久之就成了一股怨念,造就了他今日的灵魂不灭。花容这段日子里,经常脑海里会出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也悄悄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个女子的转世。她说:“我就是你的妻子对不对?刚来的时候,你没有骗我,对不对?”说着说着泪水就又流了下来。顾衡将她搂在怀里不肯放松,“过了今夜,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你也会忘了这里的一切,你可以继续好好的生活,你的父母还在等你。”花容不愿,她不想再次忘记眼前这个让人心疼,难以割舍的男人。“我不想忘了你,不要抹掉我的记忆好不好?”花容在他的怀中呜咽。伍顾衡不语,一滴晶莹的泪悄悄滑落,滴在花容的发间。见她沉睡过去,顾衡搂着她,飞了下去。缓缓推开两人曾经居住的房间,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却不想花容突然睁开眼睛,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搂近,不由分说的吻向他的唇。动作生涩而笨拙,坚持不懈的等他回应。原本积压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他热烈的回应着她的吻,化被动为主动。两人被悲伤环绕着,苦涩的泪水滑入口中,分不清是你的还是我的。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满天的回忆碎片将她席卷,一幅幅画面变得清晰完整。花容停了下来,轻唤:“阿衡。”顾衡颤了颤,语调颤抖:“容儿,你想起来了。”花容“哇”的一声,靠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待她情绪平复,两人相互依偎。顾衡愧疚的摸了摸她的发,“对不起,当年没能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花容笑容酸涩,摇了摇头:“即使皇上没有满门抄斩,我也绝不独活。”顾衡满足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微闭双眼,“这段日子的相处,我已心满意足,灵魂之力是无法共享的,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我已必死,你不必再徒耗心神。”花容坐直身子,看向他的眼睛:“那你就等我下辈子,下辈子一定要来找我。”顾衡沉默半晌,还会有下辈子吗?陆一处山中破庙,花容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有些纳闷:“躲个雨,我竟然在这里睡着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背着背包下了山。这时一通电话打来,“喂妈,怎么了?”“唉,你这孩子又跑哪去了,你张阿姨给你说了门亲事,你快来和人家男方见见面,看看合不合适,合适了就赶快定下来。”花容不乐意,她妈妈又说:“你马上都三十了,你看看你的那些同学,有的连孩子都有了。”对方条件的确不错,两人试着相处也都还行,最后两家一拍即合,就结婚了。新婚夜,花容和自己的丈夫拥吻着,心却不知跑向了何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个男人在满帐红烛下也这么吻着她。不同的是,那男人满目深情,眸光璀璨。花容轻嘲,这是什么破想法。夜晚的梦中,她梦到了一个让人心碎的故事,泪水沾湿了她的枕头。梦中的她一遍遍轻喊:“阿衡,阿衡,阿衡……”惊醒后,她看了看身旁熟睡的丈夫,抹了把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酸涩又空荡。丈夫被她惊动,揉了揉惺忪的眼问:“怎么了?”花容声音有些嘶哑,“没怎么,就是做了个噩梦。”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向她靠了靠,“睡吧。”感受着身旁这个还算熟悉的男人平稳的呼吸,花容一夜无眠,心中的那份难过紧紧的缠绕着她,久挥不散。

<End>

“每一个大人都曾是孩子,愿你走过万水千山,尝遍人生百味,依然是眼里有光,心中有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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